他说,如果我有双腿,我会站起来,然后趴下去亲吻这片土地……一个是下肢瘫痪只能靠轮椅活动的周宝林,一个是残奥会跳高冠军侯斌,他们要一起完成一项挑战:重走玄奘之路。当他们来到敦煌,面对这片遥远的戈壁,却遭遇了种种前所未有的困难。面对一个又一个的难题,这两个男人,又该何去何从。
主人公介绍
侯斌1975年出生在黑龙江佳木斯市,9岁时因意外事故失去了左腿。 残疾人运动员坐在轮椅上,独自拉紧绳索,一步步攀升到主火炬台底部……
残奥圣火点燃了!那一刹那, 全场沸腾欢声雷动,气氛达到了最高潮。与此同时,北京2008年残奥会圣火在香港马术赛场点燃。 这位用如此最为震撼人心的方式点燃圣火的人,是残疾人运动员侯斌。
2000年12月,在美国创业的周宝林回国出差,却一夕之间倒在病床上,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脖子以下已经不能动弹。他被转入重症监护室,经历了“使用大剂量安眠药也无法入睡”的8天8夜,也经历了5次换血的痛苦,但“可以接受拄着拐杖,行动不便”的妥协仍是无法企及的心愿,周宝林只能赤条条地躺在病床上,身上插着各种粗细不一的管子,看着各种液体滴入再流出自己的身体,他清晰感觉到,离开他的还有“尊严”。
让周宝林感到恐惧的是,他并非是濒死的状态,这让他能意识清楚地接近死亡,“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,于是录了3份医嘱分别给妻儿、父母和医生,我告诉父母,我要去北欧做课题,四五年不能回家,算是给他们打预防针,给医生的,其实是捐献遗体的意愿。”周宝林没有顾及到越来越密集的雨滴,继续沉在回忆里,“但我最后发现,我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。”于是他开始祈祷命运放他一马,至少还有能力照顾家人、还清麻省理工学院的学费,“而不是成为让大家跟我一起沉船的船长。”
所幸,两天后当他被针扎醒时,他的瘫痪部位从脖子退到了胸部以下,这让他有了自杀的能力,更让他明白了好好活下去的责任,“我不再极度焦虑地关注身体的不便,而要接受改变,甚至知道‘改变’在敲门,打开门,拥抱她。”两年后,他为自己打开了回国的大门,在将哈佛商学院、麻省理工学院的各种培训课程引进国内的同时,也将青少年教育和残疾人融入社会作为自己想履行的“责任”。尤其在2013年,采用“提前4天不吃固体食物,只吃蛋白粉,把肠道排空,用膏药封住肛门”等措施,跟随独腿残奥冠军侯斌走进莫贺延碛戈壁,完成4天3夜的穿越后,周宝林意识到,体育才是挖掘内心潜能的最佳教育手段,“我瘫痪后,生活里几乎没有体育,有时候在家看滑雪、冲浪、国标舞的比赛偶尔能评论几句,但很快又会感到失落,没想到这样的我最后能穿越戈壁。”
从那以后,周宝林每年会陪同一些青少年和家长去一次戈壁,但他也明白,对于蹲守在阴影里的大部分残疾人群体,行动风险和经济成本相对高昂的戈壁穿越并非走进阳光下的选择。直到2014年,在一个朋友的启发下,他报名参加并成为首位完成雅典马拉松全程的高位截瘫者,沿途那位背着过世丈夫照片坚持完赛的女士、携手在赛道上“蹒跚”的八旬老夫妇还有骑车为妈妈喊加油的孩子让周宝林意识到,马拉松不仅是单纯地奔跑,其精神中的使命感与责任感或许能帮助更多残疾人走出阴影,“我们这个群体的大部分,都在等待社会的法制、公共政策和人们的观念都准备好了才敢出来,但我不相信被动等待就能实现。”